这时候，看见鬼子小队长织田过来，迎面撞见鬼子军曹，探头往诊所里看看，看到诊所被砸的一片狼藉，抬手就抽了那名军曹一个嘴巴，军曹赶紧立正喊着：“哈依！”织田并不停手，左右又抽了那个军曹十几个嘴巴，血从那个军曹嘴角流出来，织田过来向石娃鞠躬，连声致歉。石娃摆摆手，表示没事，这时候翻译走过来，看见诊所情形，织田让翻译替自己向石娃道歉，石娃对翻译说：“你告诉他，没事，战争吗，总有事情避免不了。”翻译对织田说了，织田连连鞠躬，搞得石娃只得上前拉住他，拍拍他的肩膀，对翻译说：“别再道歉了，没事的。”织田见石娃不怪罪，高兴起来，又鞠了一躬走了。石娃知道，前田早晚会知道，他会给自己补充药品，器械的，也不着急。让秋芳他们打扫了诊所，秋芳问：“院长，咱们不留着给那个日本医生看？”石娃说：“做人不能太小气，他会赔咱们的。”过了二天，前田过来请石娃吃饭，走进诊所，看见砸烂的柜子，残破的器械，药品，问：“钟君，这是那天搜查时候砸的？”石娃说：“是。”前田说：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？”石娃说：“那天你们军事行动，我不能为这事打扰你。”前田说：“钟君真是君子风度，这里的东西我赔给你，你不用耽心。”石娃说：“那我就先谢谢前田君了。”前田说：“你这诊所以后我交待他们，不许过来骚扰。”石娃说：“多谢前田君。”从此以后，石娃和前田走近了许多，二个人经常在一起。主要是前田经常向石娃请教些医术，有时也说些形势，石娃从不表露自己的政治倾向，前田到不太在乎，他生在中国，也不是好战分子，对上海的印象甚至好过日本，政治态度平和，不喜欢战争，参军也是没有办法。就这样两个人逐渐成为朋友，前田也想利用石娃，毕竟石娃外科手术技术高明，他做为这支几百人部队的军医，外科不行，也确实是个缺憾。有石娃帮着他，好了很多，他和石娃在一起的日子里，手术技术大见长进，原来一些不敢动的外科手术，也在石娃的指导下可以做了。过了几天，前田就带着人送来许多医疗器械，药品，比石娃原来的还多，石娃见他真心实意，也十分感谢了他。
石娃盘算下一步如何行动，这天他骑着自行车回家，戒严前出了县城，他想看看黄昏时日军哨所的情况。他观察了几天，日军戒严时换岗，三个日军，四名伪军，戒严后关闭哨卡门，新建了一个小炮楼，晚上，一名鬼子，一名伪军在炮楼上站岗，炮楼不高，只有两层，一般是两个人在炮楼顶上，但有时候一个人下去吃饭，只剩一个人。石娃算计的，明天晚上，带上弓箭，等炮楼上只剩一个鬼子时，用箭射死他。
他第二天回家取了弓箭，黄昏时，慢慢遣到炮楼下面三十多米的地方，趴在草丛里。春天，大地复苏，万物生长，蚊虫也多起来，石娃为自己配制了一种防蚊药，酒精，松节油什么的，就是味道不太好，有点刺鼻，可是总比挨蚊子咬好。他把这东西涂在脸上，身上，藏在草丛里还可以忍受。他听见草丛里有轻微的摩擦声，一条暗黑色的蛇在附近慢慢爬动，嘴里吐着信子，石娃借着月光仔细看是一条土球子，学名叫蝮蛇，有毒的那种，石娃心里骂了一句：“操。”轻轻从腰中取出匕首，又从手腕上解下皮绳，取了一支箭，把匕首绑在箭头上，慢慢将匕首推到蛇身边，猛一用力，将蛇切成两段。过了一会，石娃看见伪军下去了，就剩一名鬼子，慢慢来回走着，石娃准备好弓箭，等鬼子背身向那边走的时候，张弓搭箭，看的仔细，射了一箭，听见一声闷响，箭正射中鬼子后背，箭身深深插入鬼子身体，鬼子向前栽倒了，石娃听见枪掉在地下的声音。他不敢久留，转身走了，走出二百多米，趴在一条干沟里，回头观察。炮楼里似乎没听见声音，没有任何动静，石娃想，自己没带枪，还是早走为好，去前面沟里搬出自行车，骑上车回村去了。
石娃不想第二天回县城，等过二天在回去。三天后，石娃回到诊所，秋芳说前田来找过他。他也想探探情况，就换了衣服，去日本军营，来到军营门口，出示了证件，哨兵往里打了一个电话，几分钟后，前田从里面出来把石娃接进去。进到屋里，石娃问前田找自己什么事？前田说：“也没什么事，请石娃帮忙看看松本的伤口，能不能剧烈运动。二个人起身到松本的指挥部，松本坐在屋里，墙上挂着一张大地图，桌面上放着许多电报，文件，地图，几部电话。石娃立刻停住脚步，退出屋外，走到几米外才站住，前田跟过来笑着说：“钟君真是正人君子，不进机要房间。”石娃说：“前田君，我是中国人，一名医生，我只是为你帮忙，不想扯进军队的是非中。”前田说：“钟君不要介意，是我大意了。”过了一会，松本出来，对石娃鞠躬致谢，石娃也不得不对他鞠躬还礼，以示尊重。三个人来到前田诊室，石娃让松本躺在床上，解开衣裤，仔细看了伤口，对前田说：“这次我缝了两层，特意缝的密一些，里面一层用的大号针，外面一层用的小号针，这样既能缝的结实，表皮又不会留太大的疤痕。松本君恢复的很好，完全好了，偶尔有些痒是正常皮肤反应，时间长了就好了。石娃让松本起来，竖起大拇指，前田对松本说一切都好了。松本非常高兴，中午留石娃吃了饭，还特意拿了自己从日本带来的清酒喝。石娃看着松本的头，想着枪打在什么位置最好，子弹打进去打到脑干上，这家伙就死定了，不由得有点走神，前田推了他一下，他才醒过来，赶忙道歉，说是想着家里的庄稼，把话叉过去了。吃完饭，石娃回到诊所，晚上又开始思考下一次去哪杀鬼子。他往一个广口瓶里扔了一个棉球，瓶子里现在有两个棉球。
这天，石娃在诊所里正在为一名小孩治一个小外伤，有个人急匆匆的走进来，对石娃说：“钟院长，我家小姐得重病了，大药房的老先生看了说是崩漏，治不了，让准备后事，老爷说请钟医生去看看。”石娃让小段接着处理伤口，叫秋芳准备全套手术器械，对来人说：“你们把病人抬过来，越快越好，不要耽误，这病家里治不了，必须来医院。”那人回去了。石娃让秋芳准备好手术床，秋芳去了，石娃想起在医院时教授的话，幸亏在妇科工作过。过了半小时，几个人用担架把病人抬进诊所，石娃让他们把她直接抬到手术床上，病人是一名年轻女子，面容清秀，由于失血过多，脸色苍白，下面估计没穿裤子，盖着身体的布单已经被血染透了。石娃也顾不了许多，对来人说：“病人很危急，我只能尽力而为。”病人父亲说：“钟大夫救她吧，实在不行，我也不怪你。”石娃点点头，让众人出去，他不想让小段做助手，那个封建时代，两个男大夫在屋里，会说不清楚，留秋芳做助手。石娃屋里是他用几盏矿灯制造的手术灯，定时充电，总比一盏灯泡亮的多。石娃问女孩父亲她的情况，父亲说：“最近老说肚子疼，恶心，呕吐，发烧，下面老流血。”石娃问:“月经怎样？”跟着小姐来的奶妈说：“没有准时候，经常出血，肚子疼。”石娃初步判断是子宫肌瘤，又问：“家里有长辈得过这个病吗？”女孩爹说：“还真有，她姨就是这个病，年纪轻轻，崩漏症去世了。她母亲原来也有点，吃了好多中药，算是好了。”石娃进到诊室里，摸了病人的腹部，已经可以摸到瘤子，一到二个比较大的瘤子，病人有放射性疼痛。检查完，石娃走出诊室对女孩爹说：“我怀疑她子宫上长了瘤子。”女孩爹没听懂，石娃想了想，说：“就是在生小孩的地方长了一个不该长的东西。”这次女孩爹听懂了，石娃接着说：“她现在很危险的，我需要给她做手术，把坏东西取出来，争取救下她的命。”女孩爹说：“医生，你救她命吧，救了她你就是救苦救难的菩萨，老身谢谢钟医生。”说完跪倒在地上，石娃赶紧把他拉起来，说：“老人家，使不得，我尽力而为。”老人流着泪站起来，秋芳把他扶到长椅上坐下。石娃把秋芳叫过来，说：“你去准备。”秋芳转身进了手术室，做完准备工作，石娃进去开始手术，邱芳用乙醚给女孩做了麻醉。石娃切开腹腔，看见了子宫上的三个瘤子，两个大的一个小的，盆腔有出血。石娃娴熟的剔除了瘤子，缝合了切口，仔细检查后关闭了腹腔，缝合消毒，消炎处理。血是止住了，可人还很虚弱，石娃没有输血条件，只能看女孩造化了。石娃让秋芳仔细看护，不能离人，奶妈做替换。石娃出来，看见那女孩爹一直在门外等着，看到石娃出来，忙起身问道：“钟先生，救活了吗？”石娃说：“血止住了，那个坏东西取出去了，剩下的就看她造化了，现在还不能回家，在医院住几天。”指指那个婆子问：“这是孩子奶妈？”女孩爹说：“她是。”石娃说：“让她留下吧，一起照顾孩子。”女孩爹答应了，千恩万谢的回家去了。爱读免费小说app无广告、更新最快。为了避免转马丢失内容下载：https://cdn.y13398281206.com/apk/aidufree.apk敬请您来体验无广告阅读app爱读免费小说app
第二天，女孩醒了，石娃让奶妈做些滋补的粥给女孩吃，慢慢吃，慢慢养，身边不能离开人，虽然石娃在医院时跟教授做过几例这种手术，可是在这简陋的地方做这种手术，还是有很大风险。过了七八天，女孩好多了，虽然还很虚弱，但已经可以有人扶着走路了。这天，女孩爹过来看她，见女孩好多了，十分高兴，从病房出来，老人说：“谢谢钟先生救命之恩。”石娃说：“救人是一个医生的本分，不必谢。”女孩爹说：“原来我不相信你，都说看病找老先生，一副药，药到病除，看来也不对，这样的病，还是钟先生手段高，把没救的人救活了。”女孩爹拿过一个包袱，交给石娃，说：“我也不问多少钱了，这是三百块大洋，多少不算了。”石娃推辞了几回，女孩爹坚持，石娃只好收下。女孩爹是城外大地主，姓施，家里有许多田地，城里也有买卖，有两个儿子，就这么一个女孩，视这个女孩如掌上明珠。石娃说：“您今天就可以把女儿接回去，回家她比较安心，家人在身边，可以得到更好的照顾。”施老先生非常高兴，石娃走近他，低声对他说：“不能让她怀孕，至少近一年内不可以。”施老先生点点头，说：“今年不让她相亲。”石娃让秋芳准备一些药品，让施小姐回去继续服用一段时间，安排好这些事情后，石娃送施老先生和施小姐出了诊所，马车停在诊所门前，父女两个上了车，仆人们在车后跟着，回家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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